《水與玫瑰石》

【詩語的低語】

有些人，是讓水說話的人；有些人，是在沙裡長出玫瑰的人。他們從不同的源頭出發，卻都走向靈魂的泉源。

孫德珍老師第一次為人寫書序，是為張文亮教授的《台灣的水》。那是一本少見的書，張教授走遍台灣各地，用水質、地形與人的故事對話，讓水自己開口說話，說出台灣的脈絡與靈魂。他不是只研究水，是聽水的聲音。那本書，讓孫老師看見了另一種教育——從大地出發，與真理對話。

多年後，雅歌的孩子們走進台灣大學，採訪這位讓水說話的教授。他對孩子毫無距離，一位又一位地回答他們天真的提問，也分享自己的幽谷與信仰。最終，他從辦公室中取出珍藏的一塊沙漠玫瑰石，贈與孫老師。

那不是一份普通的禮物，是一種懂得。

【沙漠玫瑰石】——孫德珍

沙漠玫瑰石是一種含水的硫酸鈣，在沙漠中經由強風吹打、烈日暴曬，其中的水分大量蒸發，逐漸形成一種結晶體。埋在土裡越深，顏色越深。

今天，承蒙張文亮老師以一塊來自阿拉伯的沙漠玫瑰石相贈，這個禮物對我意義深遠，讓我熱淚盈眶。

投入台灣的教改，回顧過去，似乎「三十功名塵與土」。我的心裡一直有一些隱而未現的憂傷，一直在等待雅歌的苦盡甘來。

然而今天的熱淚，不是悲傷，是上帝透過張老師的慷慨安慰我，喜極而泣是因為我突然被光照，發現萬事都互相效力，教「愛神的人」得益處。受苦於我有益，這一刻，過去所有的挑戰都有意義。

硫酸鈣是平凡的，成為結晶是有條件的：含水、風雨、烈日、時間。含淚播種的生命，因著信心，在上帝的時間點可以結晶成一塊珍貴的沙漠玫瑰石，永遠不凋。

有一天，願我的生命在惡劣的環境下，也能因著對上帝的信心，經歷千錘百鍊，形成結晶，成為教育界的一件美事。感謝主！

後來，在雅歌面臨熄燈的時候，張教授寫了一首詩，安慰這位曾為教育獻上全部生命的老師：

【給一位難過的朋友】——張文亮

光明時，天空祇有一顆太陽，黑暗中，我們卻有許多星星。擁有時，減少就是損失，一無所有時，再也沒有好損失。有力時，可以陪人多走一里路，無力時，恩主陪我們每步路。走在前頭時，引領眾人往前，落在後頭時，我們是在祂的懷抱。汗水中，我們看見大地的荒涼，淚水中，仍見天上的露水在眷顧。

最好的學校，這個世界不配有，最好的老師，已經上了十字架，最好的教科書，仍然荒蕪與被棄。

我們來自曠野，終必回到曠野，一生如風的飄曳，是否已經浪費？不！祂的恩手能將我們美好的分享，組成串串音符，掛在無數學生的心頭。雖然我們看不透，也猜不著。

【貓頭鷹媽媽的話】

張文亮教授是一位科學家，也是一位文學家，因數學精練，因歷史博通。他更是生命教育的高手，讓人在各種環境看到造物主的神奇，他學習事物融會貫通，他講起課來輕鬆有趣，他驗證上帝信手捻來，而他是那樣誠懇，那樣熱忱。

張文亮很會寫故事，他寫的傳記是雅歌經典課程的一部份。他的成長過程見證了台灣教育系統的瑕疵，但是他沒有讓自己成為受害者，反而以自己生命的豐盛回報，化自己的憂傷成為學生的祝福。

我在大三那年，有兩位教授影響我很深，其中一位數學老師教我如何思考，一位歷史老師教我如何整合。當我最近讀到張教授對這兩門學科的推崇，深深感到不可思議—那正是我在雅歌所強調的，而雅歌的校友因此受益，在學習的路上駕輕就熟。

發展雅歌課程的階段，張文亮對我的影響很深。多年來，我帶領孩子讀傳記，讀很多他的文章。我要孩子思考：

張文亮老師的傳記就正好有這樣的內涵可以讓孩子去探討。

我深深相信，如果上帝允許一個祂所愛的人受苦，是因為受過鞭傷，才有能力安慰人的痛；走過熬煉，才有能量接納人的不完美，才有機會看到生命的改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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