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場景：生命的花海
- 品格人物：絳珠草
- 品格：惜緣
一、生命的場景：花海與命名
在節目的第一集，我提到過一本書，叫做《石頭記》。有一塊石頭，被女媧煉成了一塊通靈寶玉，卻因為補天時剛好多出一塊，被扔在大荒山無稽崖的青埂峰上，寂寞地度過幾千年。直到有一天，兩位大師路過，談到天上有仙人要下凡。通靈寶玉對人間生活充滿好奇，央求大師把他夾帶到人間，親自去體驗那個花花世界。
每個生命都有它的獨特性，也是代代相傳的一環。文學或藝術創作中，作者常常藉著「命名」表達期許與感嘆；用心命名，是《紅樓夢》最迷人的藝術特點之一。
曹雪芹透過地名、人名的諧音，預告故事的命運。比如，青埂峰，聽起來像「情根峰」，暗示這本書談的，是深埋心底的情與愛。林黛玉住在「瀟湘館」，像「香消玉殞」；薛寶釵住在「蘅蕪苑」，近似「恨無緣」，一開始就埋下她們愛情不同命的伏筆。
書中最關鍵的兩個姓，一個姓「甄」，一個姓「賈」，合起來就是「真真假假」。第一個登場的人物是甄士隱，一位頗有身家的員外。他扶持了一個落魄書生，叫做賈雨村。賈雨村後來成名，卻常說「假話」；賈寶玉的父親賈政，看起來正派，裡面卻常常「假正經」。
這些名字提醒我們：
一個人叫什麼，不只是好不好聽；
作者在命名裡，藏進了他對命運的嘆息。
有一首描寫櫻花的歌這樣寫：
Sakura 櫻花開放三月天，花海連天染霞煙，
極目四望繁如夢，清香出塵疑似仙。
這樣的景象，美得幾乎不像人間。在音樂創作裡，有一個祕密：你選擇怎樣的音階，就會寫出怎樣的音樂風格。音階的「成員」，就像一群人生在同一個時間、同一個空間，形成一個生命共同體，這就叫做「緣分」。
植物開花，是延續生命的記號；一棵樹一旦開花，人就可以輕易辨認它是什麼樹。開花，是生命公開展示自己的方式。今天，我們就走進一片「生命的花海」，看一株小草怎樣因著一段緣分，決定用一生來回應恩典，活出自己的本色。
二、廣播劇：絳珠草的申請書
（適合給孩子朗讀或分角色扮演）
傳說中，在西方靈河岸邊，有一株絳珠草。「絳珠」是紅色的珠子，絳珠草是一種結紅色果實的小草。神瑛侍者每日上工經過河岸，都以甘露灌溉這棵野草。
神瑛侍者：
「早安，絳珠草，我帶來甘露，幫你滋潤一下喔。」
絳珠草：
「神瑛侍者，謝謝你。我是一棵植物，註定不能移動，如果沒有你每天澆灌甘露，我可能早就枯死了。」
神瑛侍者：
「別這麼說。能看到你天天長大，對我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。最近，你好像開始脫胎換骨了，是不是？」
絳珠草：
「是啊，經過天地精華的淬鍊，又有雨露滋養，我已經脫離草木之質，開始幻化為人形。不過我的道行不高，只能修成一個女體。」
神瑛侍者：
「很好啊，去體會當女人的滋味吧。這個世界不能只有一種人。」
旁白：
化成人形後，絳珠草有了雙腳，可以移動。她常常到處遊蕩，走到一個叫「離恨天」的地方，餓了就吃青果，渴了就喝鹹鹹的海水。日子一天一天過去，她心裡卻總掛念著神瑛侍者，覺得自己何等幸運，竟然得著他的關切。她發現，自己對神瑛侍者已經產生一種說不清的情意，很希望能整天與他在一起。
絳珠草：
「唉，為什麼我心裡老是想著他呢？我多麼希望每天都能見到他。如果能替他做些什麼就好了。」
警幻仙子：
「早啊，絳珠草！妳在發什麼呆呢？」
絳珠草：
「啊，是警幻仙子。你怎麼有空來？」
警幻仙子：
「神瑛侍者申請要下凡，我正要去預備。」
絳珠草：
「下凡？他要離開天上？到人間做什麼？」
警幻仙子：
「他想去體驗塵世間的『因緣』。」
絳珠草：
「因緣是什麼？有什麼好體驗？」
警幻仙子：
「因緣，就是和其他人共同活在同一個時空，可以互相歸屬，成為共同的生命體，讓自己可以被愛，也可以愛人。」
絳珠草：
「我最近也有這樣的想法。我好想整天和神瑛侍者在一起，彼此屬於對方。為什麼我會這樣想？」
警幻仙子：
「因為妳已經不再只是一棵植物。妳開始有心靈的需要，這叫做『愛情』——渴望愛人與被愛。」
絳珠草：
「因緣有幾種呢？」
警幻仙子：
「大致有四種。
第一種叫做親情，是血緣之愛，存在於父母和子女之間，是一種天性。
第二種叫做仰慕，是因為和對方具備某種契合的條件而愛他。
第三種是愛情，身心受吸引，渴望長相廝守。
最後一種就是真愛，是一種委身捨己的愛。」
絳珠草：
「什麼是『委身』？」
警幻仙子：
「委身，就是『以身相許』。沒有條件地去愛，因為是自己決定要這麼做，所以無怨無悔。」
絳珠草：
「那我受到神瑛侍者甘露之恩，一直沒機會報答。我可不可以選擇第四種真愛？」
警幻仙子：
「妳知道嗎？前三種愛，我可以安排很多人去體會；但人間沒有第四種愛，必須有人願意從天上下凡，她才能學會。」
絳珠草：
「真的嗎？那太好了，我要怎麼做？」
警幻仙子：
「妳在這份申請書上寫：妳為什麼要下凡？妳要怎麼做？下凡之後，就只為這個目標而活。這個使命若沒有完成，就不能離開人間。另外，下凡既然是為了體驗，妳的一生不但會有很多苦難，而且會苦得有點離譜。」
絳珠草：
「我知道了。我寫：
我為什麼下凡？——因為我要報答他對我的恩惠，他用甘露澆灌我。
我要怎麼做？——我要到人間，用一生的眼淚來回報他。
只要眼淚還沒有流乾，不論多苦，我都不能離開人間。就這樣。」
警幻仙子：
「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妳。妳本來就不屬於人間，妳的想法在人間很難被認同，甚至會被當作怪胎。所以，我估計妳會常常感到孤單。既然選擇了下凡，就要用妳的生命，好好珍惜這段因緣。好了——下凡去吧。」
旁白：
神瑛侍者下凡後，投胎在貴族人家。因為出生時口含一塊通靈寶玉，就取名賈寶玉。他在賈家真是「眾人之寶」，最好的東西都先給他。父親賈政把所有期望壓在他身上，希望他能重振家風；但習慣在天上逍遙的神瑛侍者，實在不懂人間為何把功名利祿看得這麼重要。
絳珠草下凡，出生在書香世家，取名林黛玉。她五歲喪母，後來父親也過世，家產不知怎麼就消失了，變得一貧如洗。她住進賈府，成了寄人籬下的孤女。她和賈寶玉是知己，但他們的愛情終究不被家族認可。賈寶玉奉命娶了薛寶釵。林黛玉鬱鬱寡歡，眼淚流乾之時，香消玉殞。
如果不讀《石頭記》開頭這一段絳珠草的故事，就不容易看懂曹雪芹真正想說什麼；也不容易理解林黛玉為何如此固執地「活出本色」，而不學習「世故一點」。要理解一個人的品格，先要問三件事：
她相信什麼？
她知道自己是誰？
她為什麼而活？
三、品格探討：惜緣——活出自己的本色
今天要談的品格，是「惜緣」。
一生能遇到真正契合的人，是極大的滿足。因為在這樣的人面前，我們可以卸下面具，坦然做自己，不以為恥。然而，人生更多的時候，我們面對的是溝通的困難：有時很難理解別人的堅持，有時也難以讓別人理解自己。
美感是一種主觀意識。每個人對「美」的理解不一，因為每顆心有不同的特質，只對與自己有關的事特別在乎。所以，要讓人對一件事有感覺，必須先讓他與那件事產生關聯。
有人聽說國外風景如何如何美，覺得那是崇洋媚外：「難道外國的月亮比較圓嗎？台灣的好山好水哪裡比不上？」直到有一天，他親身站在那個景色裡，才明白：美不是價值高低的判斷，而是一種心靈的契合，是一種選擇。
我若喜歡一個人，並不是因為他比較有價值，而是我和他在一起比較自在——那就是緣分。
看透了這一點，生命的悲歡離合，只是時間軸上的幾個點。我們該相遇的時候相遇，能相處的時候就好好相處，到了該分離的時候，就各自走開，不必怨恨。
當上帝創造植物時，命令它們「各從其類」。一棵樹將結出什麼果子，可以先從花看出來。植物的形狀各有不同，有的讓人賞心悅目，有的讓人不敢靠近。如果你知道某些植物比較討人喜歡，你會不會怨嘆自己「投錯胎」？還是，你會選擇在自己的位置上，活出最好的自己？
英文描述一個人出生，用的是被動語態：某人 was born somewhere——「被生在」那裡。生命的降臨是不由自主的，因此人對生命有許多未知。但若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何而來，他就找到了生命的目的，也就比較能夠活出自己。
林黛玉心中永遠只有賈寶玉，因為在她心裡，他是神瑛侍者下凡，而自己就是那株絳珠草。她活著的意義，就是用一生的眼淚回報甘露之恩。從世俗眼光看，她可能「不如薛寶釵懂事、會做人」。但在作者的宇宙裡，他要講的是兩種價值觀的衝突：
人間愛的是「活得世故」；
天上許可的是「活出本色」。
若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，人就很容易被別人的眼光牽著走：有時為了討好他人，勉強自己戴上不適合的面具；有時為了保護自己，乾脆把心關起來，假裝什麼都不在乎。惜緣，不是把所有關係都抓緊不放，而是先把自己活明白：
我感謝與某些人同處一個時空，
也願意珍惜眼前這段共處的日子，
更願意在其中，活出上帝造我的本色。
四、教育理念：在生命共同體裡練習惜緣
人活在世上，必須認識到：我們所做的每件事，都會影響別人。因為我們沒有一個人是孤立存在的，我們都在同一個生命共同體裡。
在這個共同體中，任何一個人的舉動，都會牽動其他人。人與人在舉手投足之間，常會產生利害衝突，所以才有那一句：「有人的地方，就有問題。」
很多人在與人相處受了傷，感到挫折，於是選擇遠離人群。隱居最大的好處是：沒有人管你是誰，沒有人對你有期待，也沒有人看你不順眼；你也無須要求別人如何配合，因為彼此互不干擾。
然而，品格教育不是在訓練「逃避問題的高手」，而是培養「解決問題的高手」。我們教孩子認識「生命共同體」的意義：我和這群人共處在同一時間、同一空間，說著共同的語言，分享共同的資源，我的選擇會影響整個群體。當孩子懂得這一點，他就會學會惜福，也學會惜緣。
在陪伴孩子的過程中，我常常注意他們的眼神。眼神，是一個人內心世界的倒影；平安的人與哀傷的人，看起來完全不同。
要讓一個孩子覺得「爸媽看我不順眼」，其實只需要幾次失望的眼神就夠了。眼光是一種無聲的暴力，會告訴一個人：「你不配被愛」「你不該存在」。否定的眼光，可以奪走一個人的生命舞台。當我們看人不順眼，其實就是用眼光與他斷絕關係。眼光不會傷到肉體，卻會直接割傷心靈，因為那是對「歸屬感」的拒絕。
賈寶玉在父親眼中，經常看見不認同與失望。他不會因為這樣就奮發向上，反而只想躲得遠遠的。一個人若長期不被認同，心裡會慢慢學會：「那我就乾脆不要在乎。」
「不要在乎」，看起來像是自我保護，其實也是另一種拒絕——我也不再需要你。
在雅歌的課程設計裡，有一個三年一輪的人文主軸。第一年的主題叫「關連」（connection）。我們希望孩子懂得：人不是孤立存在的個體，而是身在一個生命共同體裡，要對環境有關懷，不能只顧自己。我們要幫助孩子相信：每個生命來到這世界都有意義，都可以完成一些只有他能完成的事，並且願意因為被感動而採取行動，讓世界有一點點不同。
多年之後，有一個電台出現，取名「IC」。IC 的意思是：I care, I can, I will change——「我在乎，我能夠，我來改變」。我知道，自己找到了一群在生命深處可以契合的人，也知道這樣的理念，會是未來教育的重要方向：有能力的人，若缺乏關懷，便容易成為傷害者；有才華的人，若不懂惜緣，便可能用自己的優勢去壓迫弱勢。這不是我們要看到的未來。
有一次，為了教孩子惜緣，我帶了十五個孩子到菜園上了一堂課。我先為他們說了一個神仙故事：
有一天，天神要把一大堆種子灑落地球。其中有十五顆種子是好朋友，希望能長在同一個地方。天神說：「可以，但有一個條件——你們要一個一個擲骰子。第一顆擲出什麼點數，後面的每一顆，都要擲出同樣的點數，才能落在同一片土地。」
孩子們一聽，覺得「好像不太容易」。
第一位孩子出手，就擲出了一個六，大家驚呼。第二位開始擲時，每個人都屏住呼吸。擲出六的，就先站到旁邊排隊；沒擲中的，就回到隊伍後面，等下一輪再來。每個孩子擲骰子的姿勢各不相同，但眼神都同樣專注。
到最後一位孩子時，他怎麼擲就是不是六，所有人替他緊張起來。有人在心裡為他禱告，有人悄悄說：「再一次！」終於，他擲出了一個六，全場鬆了一口氣，歡呼起來。
那一刻，十五個孩子同時體會到：能「生在同一個時間，落在同一個空間」，成為一個人間、一起長大的同伴，是多麼不容易。緣分，其實很難求，所以更值得珍惜。
在教學現場，我也常常遇到父母帶著青少年來求助。他們說：「我這個孩子怎麼講都講不聽。」我會問：「那他有沒有問過你：『為什麼要這樣？』」
多數父母很驚訝地說：「有啊，他不但不聽，還常頂嘴。」
但當我和孩子單獨談話時，情況常常不同。孩子願意聽我說，甚至開開心心地去做我交代的事。原因其實不複雜：我願意先聽他在想什麼，他為什麼不願意；我願意先當那個「理解他的人」，不是只要求他乖乖配合大人。
有些很聰明、很能幹的朋友，懂許多「駕馭別人」的技巧，會好意地教我：
對某些人，要有一套模式，才不會被占便宜、被爬到頭上；
對某些人，要事先預防，有一天他可能出賣你；
越是對你好的，越要小心，因為他可能另有所圖。
他們在世俗標準下多半相當成功。但從他們身上，我看到很多我不想要的品質，也看不到我嚮往的格局。
如果一個人外表看來很成功，內心卻沒有平安，那種成功不是我想要的。
如果一個人擁有許多，卻沒有喜樂，還要靠炫耀成就來維繫自尊，那些擁有也不是我渴望的。
如果一個人贏得了世界，卻只能獨自站在「高處不勝寒」的地方，那種成就，也不是我想追求的。
回顧自己的人生：前三十年，不倦地學習；之後的二十年，勇敢地實現。即使失敗，也願意修正、重來，直到做對為止。年過半百再回頭看，會發現：付出的不一定都被珍惜，但天真依舊；那些看似吃虧的選擇，今天已經成為「帶得走的能力」。孕於動念之間，信手拈來，隨心所欲地運用——原來，雅歌的每一步都沒有白走，每一段都有意義。
我的奉獻不是犧牲，
我的夢仍在，
我仍然在學習活出自己。
五、一句話說品格
一群人生在同一個時間，共處同一個空間，形成一個人間。
機會難得，所以我們要惜緣。
附錄一 給老師的延伸舉例：命名與諧音活動
用途：
– 幫助學生感受《紅樓夢》「命名」背後的用心。
– 訓練孩子從文字裡「聽諧音、找線索」，練習閱讀的敏銳度。
1. 可以給孩子看的名字卡片（視年齡取用）
- 地名：胡州、青埂峰、十里街
- 住所：瀟湘館、蘅蕪苑
- 姓氏與人物：甄士隱、賈雨村、賈寶玉、賈政
- 四姐妹：元春、迎春、探春、惜春
- 四個兒子：賈珠、賈璉、賈環、賈玨
2. 問題引導示例
老師不必一次全用，可視年級挑選幾題。
- Q1：胡州
- 問：
「你念念看『胡州』，像不像什麼？（引導到『胡謅』）」
「如果一個地方叫『胡謅』，你覺得作者在暗示什麼？那裡流傳的是什麼樣的話？」
- 問：
- Q2：十里街
- 問：
「『十里街』念快一點，像不像『勢利』？」
「什麼樣的行為叫做『勢利』？你在生活中看過嗎？」
- 問：
- Q3：住所名
- 瀟湘館 ↔ 香消玉殞
- 蘅蕪苑 ↔ 恨無緣
- 問：
「你覺得哪一個名字比較『幸福』？
如果你是作者，你會替一個角色取什麼樣的名字，來預告他的命運？」
- Q4：甄／賈＋賈雨村、賈政
- 寫出「甄士隱」「賈雨村」「賈政」，請孩子念幾次，聽聽像什麼：
– 甄士隱 ≈ 真事隱（真相被隱藏）
– 賈雨村 ≈ 假話
– 賈政 ≈ 假正經 - 問：
「為什麼真相常常被藏起來，留下來的只有『假話』和『假正經』？」
- 寫出「甄士隱」「賈雨村」「賈政」，請孩子念幾次，聽聽像什麼：
- Q5（高年級以上）：四春與四子
- 把「元春、迎春、探春、惜春」寫成一行，帶孩子念幾次，聽「元迎探惜」像不像「原應嘆息」。
- 同樣把「珠、璉、環、玨」寫出來，念念看「珠璉環玨」像不像「株連宦絕」。
- 問：
「如果一個家族的名字，加起來像『株連宦絕，原應嘆息』，你覺得作者在嘆什麼？」
3. 教學提示
- 可以先讓孩子自由猜，再補充作者的本意。重點不是答對，而是練習從文字尋找線索。
- 年幼的孩子，可以只做簡單的諧音遊戲，讓他們知道「名字可以玩、文字有趣」。
- 高年級學生，可以延伸到：
「我們替孩子、班級、學校命名時，其實也在說：我們期待成為怎樣的一群人。」
附錄二 給老師的延伸舉例：四種愛與青春期對話
正文裡，只簡短提到四種愛。這裡提供較完整的說明，方便老師在班級或親職講座中使用。
1. 四種愛的基本說明（給老師的筆記）
- storge：親情之愛
– 血緣之愛，存在於父母與子女之間，是一種天性。
– 讓人看見自己生命的延續，願意向特定的人付出關懷。 - philia：朋友與仰慕之愛
– 沒有情慾成分，常出現在志同道合的朋友、典範與追隨者之間。
– 當人開始追求真理、實現夢想時，需要一些讓他「仰望」的對象。 - eros：情慾之愛
– 身心受吸引，渴望與對方長相廝守。
– 多出現在青少年或成年早期，常伴隨「不知道怎麼安放自己」。 - agape：委身捨己之愛
– 無條件的愛，只求付出，不求回報。
– 基督徒常用這個字描述上帝對人的愛。
– 絳珠草「用一生的眼淚回報甘露之恩」，就是一種 agape 的隱喻。
2. 可用的討論問題（高年級或國中以上）
- 問題一：
「你覺得自己目前體會最多的是哪一種愛？（親情／朋友／喜歡一個人／想為誰付出）」 - 問題二：
「你有沒有仰慕的人？他身上哪一個特質，是你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學會的？」 - 問題三：
「當你開始喜歡一個人時（eros），會不會影響你和家人或朋友的關係？怎麼樣才不會讓其中一種愛，傷害到另外一種？」 - 問題四：
「你覺得『真愛』一定要很浪漫嗎？還是比較像絳珠草那樣——清楚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愛、願意為這個選擇負責？」
3. 教學提醒
- 面對青少年談愛情，不必急著「潑冷水」，可以先幫他們把不同層次的愛分清楚。
- 鼓勵學生思考：
– 我現在比較需要哪一種愛？
– 我自己能不能成為別人生命中的「祝福型存在」，而不是「消耗型存在」？ - 最後，可以把討論拉回本課主題「惜緣」：
「不管是哪一種愛，只要是在同一個時間、同一個空間裡相遇，都是不容易的緣分。
我們能不能在這些關係裡，既不失去自己，又學會珍惜對方？」
雅歌教育典藏站 
發表留言